李琛半夜睡的迷糊,往身边抓了抓,空无一人,褥子都是冰凉,撑起身子点了火折子,打屋里看了一圈,才看到齐钰挤在罗汉床上睡的正沉,他以为自己睡的早些,又留了位置给她,凭她的厚颜无耻,定会挤上床榻来的,却不想,她没有,可是他心里,却也没有夺回地盘的畅快,他这边正思量着,那边齐钰却猛的咳嗽了一声,忙吹熄了火折子,睡了回去。
后园西屋里,墨染憋着秘密,辗转反侧,不时哀叹,不时偷笑,只搅和的侍棋难以安睡,爬起来点了油灯,“墨染,你要睡就睡,不睡就滚出去,不要搅和我!”
“啊!”墨染仰天长叹,“我也想睡啊!可是我憋着事情睡不着!”
“什么事?”侍棋推推他,“难不成连我也不敢告诉?”
“那我问你,要是许擎跟你拔剑了,你怕不怕他杀了你?”
“许擎?”侍棋不解,“许大哥怎么会对自己人拔剑?”靠过来挤到他身边,“你悄悄的说,许擎对谁拔剑了?”
“我!”墨染没好气的回他,“瞧你那看好戏的神情,我要是明天被他砍死了,就是你害的!”
“对你拔剑?”侍棋打量他一眼,“你个毛没长全的小子,许大人才懒得跟你计较,你安安心心的睡你的觉吧!”
抬头把油灯一吹,“你啊,就是废话太多,遭他嫌了!”
“哪里是因为废话,我知道他的秘密!”墨染抓住他胳膊凑过来,“你记得今天王妃问为何烟萝姑姑身上没有雪花吗?”
“我记得啊?那跟许擎又有什么关系?”
“我看到了,是许擎挡在姑姑身前,都替姑姑挨雪花也不还手,要不是为着这个,凭我们几个哪是他的对手啊!”
“许大人?”侍棋也是吃惊,“烟萝姑姑?”
“对啊!”墨染悄悄问他,“更奇怪的是,我今儿打趣正要说的时候,许擎的剑就抵在我脊背上,吓的我腿都麻了!”
“许大人这举止很奇怪啊!”侍棋也由不住叹一声,“莫不是,千年的铁树要开花?”
“说不准!很说不准!”墨染啧啧咂嘴,“要真是烟萝姑姑,他怕是要吃苦头了!”
“苦头?”侍棋又不解了,“男女欢好两相情愿,又都在王府里,王爷王妃一做主,日后咱们还是一家人,生了娃娃还得唤我们声叔叔,多好!”
“烟萝是宫女啊,没有旨意年满二十五才能送回原籍,她今年二十三岁,也就是说许大哥还得等两年,两年之后他可是都二十七岁了,能等得及吗?”
“青萝是宫女吗?”侍棋问的很跳跃,墨染都生了气,“我跟你说烟萝姑姑,你说什么青萝?她那个霸王鼻涕虫,想入宫,也得有人要啊!”
不是就好!不是就好!侍棋咧着嘴心里偷乐,许大哥,实在不行,我先把娃娃生了喊你叔叔也可!只是他未能料到,许擎得偿所愿娇儿遍地的时候他只有一抔黄土相伴。那对碧玉耳环,终究没能戴到她的耳畔。
两人又闲聊几句,墨染的秘密吐了口,终于卸了担子,踏实睡过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