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轻叹着道,面上苦涩不似作假,让江逸寒听了,眼神幽暗起来,似在深思此言是真是假。
但到底口说无凭,过了五年,他派人去查也查的不仔细。
心中存疑虽散,然还是未能彻底撇除疑点,更何况……
状似无意看了眼他思虑神色,卓慕歌忽在马车内站起,站到江逸寒面前。
“况且殿下也说了烧伤,如今可见草民身上有烧伤痕迹?”
她展开双袍,露出纤细手臂上白皙若凝脂的肌肤。
江逸寒深深看去,从她外露的肌肤,再到素雅平淡的容颜。
当目光落在她那双潋滟眉眼时,那一霎那,五年前火中一幕,再次在他眼前浮现。
他亲眼所见,卓慕歌被火龙袭身,痛苦滚地的场景。
即便未亲眼见她死去,可常人若中毒受伤,再大火烧身,必然不能存活。
而且……当时院宛,被他的人团团围住,卓慕歌怎么可能逃得出……
想到此处,他凤眸中的光泽散淡些许,心口如遇针刺,但这刺疼,不过也只是转瞬即逝。
待眼前人坐了回去,他回过神,恢复漠然神色。
许是不甘自己的猜测有误,他睨着她,随口便道。
“疤尚且能消,不过是身烧伤,除去又有何难,之后再改头换面……”
话未说完,一道嗤笑传入他的耳中。
凌厉顺声看去,见卓慕歌一脸好笑,眼中满含讥讽。
江逸寒心中浮现不快,凤眸凛冽,杀气四溢,他沉沉出声。
“你笑什么?”
周遭杀意袭来,卓慕歌缓缓收了笑,用着平淡口吻,摇头解释。
“是,去身烧伤疤痕不难,但改头换面,殿下不妨去问问药宛众医女,从古至今又有谁能做到?”
这般说时,她藏于袖中的手,紧紧的抓着衣摆,用力至手背微青。
江逸寒眉头深深皱成川字,闻声再督见她神情,心下已是信了七分。
他不说话,仅面无表情的望着她,令卓慕歌不知自己此番所言他是信还是不信。
但无论是信还是不信,卓慕歌不打算再与他多言。
手微松开,她垂下眼眸,语气淡淡,毫无所谓。
“罢了,殿下若是不信,那就任凭殿下怎么想吧,草民无话可说。”
她起身往外走去,心中紧张犹存。
此时她并不想留在马上内,压抑不自在也罢,她担心自己无意露出端倪被发觉。
在她手刚碰到珠帘时,江逸寒幽沉声响起。
“去哪?”
顿了顿,卓慕歌自嘲开口。
“出去坐着,免得碍了殿下的眼。”
说罢,已撩开珠帘,到马车外坐着去了。
江逸寒没有阻拦,只是看着晃动的珠帘,若有所思起来。
在软塌之后,一道身影缓缓浮现,未曾开口时,江逸寒隐晦不明的问道。
“她此番所言,你认为,是真是假?”
黑衣人摇了摇头,忽又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