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

“昨天我去给儿子开家长会，咱班没出什么事吧？”朱德福问。

学生们道：“没有。”

朱德福道：“开家长会的时候我就在想，人家一个电话就把我叫过去了，一年开好几次家长会，孩子就特别听话。所以说咱班学生之所以违纪这么频繁，就是因为家长会开的太少了。昨天先是下午我们班主任开完了会，关于高中学生的家长教育，人家从北京来的专家给开的会，晚上我又去开的家长会。专家说，到了高中这个关键的时候，如果家长不参与对学生的管理，那基本上这个孩子就管不了了。所以以后谁出了问题，我就单独给他开家长会，每两三个人开一次，都给我记住了。继续看这个题。这个题就是几年前我在办的辅导班里猜的一个高考题，结果被我猜到了。2011年暑假没考上的学生，去辅导班报到的时候，这个题还在黑板上，这就成了一个活招牌。”

王娜道：“你的辅导班在哪儿啊？”

朱德福并没有打算做这个招生推广，也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：“无色水层下有紫红色油状液体。”

谭小花道：“油状液体是四氯化碳吗？”

朱德福道：“当然了，课本上都写着。通过这句话，同学们可以看出来，学习好的学生，并不一定很聪明，有些同学感觉自己很聪明，那你学习为什么不好？你觉得原因是什么？刚才我讲的第1个例题，其实那年我只猜到一个，其他的一个都没猜到，只是讲了讲路线，但是像这种原题你都不会。如果连这个题你都不会的话，你还参加什么高考？春季高考你都考不上。上午第四节课，在体育组有明德春季高考的来讲课，我们班最多去6个人，考不上的就别去了，不想报只想去玩的也别去了。杨起你控制一下人数。”

二

刘阳伟自打上次班主任找他聊过天之后，也渐渐认识到了英语对他而言的重要性。毕竟如果高考总分只考了500分的话，没有人会在乎他的数学和理化生是不是满分。而在他英语的17分与150分之间，也确实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现在他只要出教室就会带上英语单词的小册子，一有时间就会拿出来背，连跑操之前集合的这段时间也要掏出来念两个。

何小天笑道：“阳哥在学英语呢？”

刘阳伟道：“esesa学nglishukn？”

何小天道：“essee”

刘阳伟道：“uhynspeakkn要说see呢？”

何小天道：“eause我喜欢说see。”

刘阳伟道：“un喜欢，你给我改成kn。”

何小天道：“”

刘阳伟道：“ukn？”

何小天道：“eskn”

三

中午，餐厅。

苏龙潜抓着何小天的胳膊，激动地说道：“咱们明天要放假了，你知道吧？”

何小天道：“知道，大课间的时候我去厕所听张大波说过。”

苏龙潜道：“那还是第一节课间我在厕所和他说的。”

何小天道：“为什么突然要放一次假？”

苏龙潜道：“不知道，可能是缓一次，下次再待一个月，也可能是被举报了。”

何小天点点头，想起了董大本，很久没见他了，也不知道上次的事怎么样了。

“我现在越来越看不起李长君了，我发现他的专业水平真的太次了。”苏龙潜道。

他高一和高二的物理老师都是孙传伟，虽然孙传伟在为人处事方面有些奇怪，但他的教学能力却是所有老师和学生公认的一绝，特别是和李长君一比，差距尤其明显。他其实也是和李长君、陆果同一时期的老师，只是相比于教学，李长君和陆果都攻于心计，精于仕途，因此都成了领导。老话说下者劳力，中者劳智，上者劳人，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。领导要是有用，那就不用做领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