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真的太难了,养尊处优的大公主第一次觉得人生如此艰难。
芸翎拱手笑道:“多谢公主为臣女撑腰,只是有一点,臣女还有些不明白,想请公主代为解答。”
公主点点头,示意她说下去。
“在马儿受惊之后,臣女握不稳缰绳,便任由马将我摔在地上。而此时,陆离歌却碰巧从远处赶来,一见面便指责我与男人私会,即便被摔了也是报应。”
“臣女猜测,这马匹受伤之事,一定和陆离歌有很大关系。”
陆离歌大惊,连忙上前辩解:“公主,臣女冤枉!我也是碰巧在她旁边经过,她的马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!”
芸翎微微一笑,将那颗石子奉上。
“究竟有没有关系,口说无凭。这匹马很明显是被这类的石子射伤,而罪魁祸首就是弹弓。如果跟你没有关系,可否让我搜身检查一下?”
陆离歌皱眉,后退了两步。
“我堂堂相府嫡女,岂能容别人随意搜身,你真是大胆!”
公主被她吵的头疼,烦闷的一挥手:“你才大胆,本公主还没有说话,岂有你拒绝的份?要搜身就搜吧,也不算什么要紧事。”
芸翎笑望着陆离歌,挑眉道:“陆姐姐,还不快听从公主的吩咐?”
陆离歌恨恨瞪着她,伸手招呼自己的贴身丫鬟过来,命她帮自己搜身。
那丫鬟背着众人,胡乱的将陆离歌通身搜了一下,转身扑通一声跪下:“回公主,小姐身上并无弹弓!”
陆离歌得意忘形的看着她,“怎么样?你还有什么话好说?”
众人一片哗然,连公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。
晋阳公主从小就嚣张跋扈,在宫中称王称霸,但实则心思细腻,并不是一点道理也不懂。
否则在人员混杂的深宫大院,她单凭莽撞和跋扈,是无法取得现在的地位的。
她见到芸翎说话头头是道,性格也十分爽朗,比无缘无故发癫狂的陆离歌好一百倍,便不由自主的袒护她。
可是,没搜出弹弓,她也不能妄自安插罪名,迟疑的看着芸翎,“芸姑娘,你看这”
芸翎却笑道:“既然是搜身,那便不能用自家人去搜。清愁,你带几个家丁过去瞧瞧,顺便把那丫鬟也搜一下。”
陆离歌当场就急了,拽着丫鬟冬儿就往后走,将她拦在身后。
“你们做什么?没有就是没有,难道我还能说假不成?”
公主瞧出端倪,忙道:“你慌什么?如果真的没有,搜身也不用怕。若是冤枉你的,本公主一定替你做主。”
几个家丁毫不留情,上去就将她们二人分开,果真没过一会,就从丫鬟冬儿的身上搜出了一个小型的弹弓。
公主勃然大怒,“居然真的有弹弓!好啊,陆离歌,你居然敢欺上瞒下,哄骗本公主!”
陆离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泣不成声:“公主,这弹弓不是我的,跟我没有关系!”
她回身给了冬儿一个巴掌,将她扇在地上,恶狠狠的怒吼:“说!你为什么会带着弹弓?”
冬儿匍匐在地,脸上被扇的有些红肿:“小姐,都是奴婢的错,奴婢一时糊涂忘了规矩,还请小姐饶了奴婢!”
“饶了你?没那么简单。”
陆离歌冷眼看着她,回身拜道:“公主,这个刁奴臣女早就看她不顺眼了,没想到她心肠竟然歹毒至此,要去害芸家妹妹!臣女请公主下旨,赐死这个刁奴!”
在场之人都是明眼人,都知道是陆离歌事情败漏,就将事情完全推给丫鬟,还要杀之而后快,自己却金蝉脱壳。
公主和芸翎对视一眼,眼里都带着一丝不屑。
“陆家妹妹,你这丫头虽有错,但她和芸妹妹素日无交集,如果没有人指使,她为什么要去害芸翎?动机何在?”
冬儿看了一眼陆离歌,咬了咬嘴唇,转身拜下,眼里似乎带着一丝绝情。
“回公主,奴婢一人做事一人担,这件事全是奴婢的错,和我家小姐并无关联。奴婢虽然和芸姑娘没有来往,但是早听说过她的名字,心中便有些嫉妒。”
她抬起头,眼中满是泪水,紧咬着颤抖的唇瓣,怒视着芸翎。
“奴婢今日一见芸姑娘,心中更加艳羡,便出此下策,在半路射伤芸姑娘的马,只想给她个绊子,并未想害人。奴婢一念之差,还请公主饶了奴婢!”
她跪下猛磕响头,把地上砸的咣咣直响,再抬起头时,额头上便是一片红艳。
见公主和芸翎没有反应,她像是慌了神,慌忙的拉住陆离歌的衣服:“小姐,您救奴婢啊!您快救救奴婢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