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思樵在车上里里外外看过,车里连一颗多余的石子都没有。松思樵曾经设想,有人处理过刹车制动?有人往车里放了一条蛇,把严荣吓得打偏了方向?严荣鞋子里放了刀片?他踩不了刹车?这样的设想都在检查中被一一否定。
松思樵不得不很纳闷,老天爷是如何在如此巧妙的时间惩罚恶人的?这个?至于要命吗?
松思樵抽空去看双飞依,等双薇衣教课结束,送她回住处。松思樵告诉双薇衣严荣喝酒过量出车祸死了。双薇衣当时脑子里最直接的想法就是:恶有恶报。不过,在警官面前没敢放言,只好“嗯”一声。
松思樵觉得她反映也在情理之中,不想再追问她什么,就关心地问,“晚饭吃了没?”
“还没有。因为今晚教舞蹈,所以上课前没有吃东西,怕跳起来胃疼什么的。”
“好啊,我也没吃呢。”
松思樵带双薇衣去一家粥店,双薇衣眼明手快早就打开手机支付页面抢先付了款,松思樵笑她,“干嘛这么客气。”
双薇衣说,“好人有好报啊,我无业时你救济我,现在我上班了,可不得报答你吗?”
松思樵说,“这次不算啊,下次得请我吃大餐庆祝你工作。”
饭后,松思樵把双薇衣送到楼下,转身准备离去,双薇衣听到高跟鞋嗒嗒清脆踩地小跑近前的声音,“松警官!”两人一看,汪颖颖回来了,她高兴地招呼松思樵:“来了干嘛不上去坐啊。”
松思樵说还有事。汪颖颖也不知是受了什么热情待人的训练,一把挽住松思樵的胳膊,“骗人,上去了啦。”
双薇衣看了一眼两人交错在一起的手臂,松思樵忙抽出自己手臂,“真的真的,我还值班呢。”然后对双薇衣点点头,转身疾走而去。
汪颖颖目不转睛看着松思樵潇洒背影,又亲密地挽住站在自己旁边的双薇衣,“你觉得松警官怎么样?”
双薇衣淡淡地反问,“什么叫怎么样?”
汪颖颖像天真小少女样一脸憧憬,“当然是帅不帅,人品好不好!”
双薇衣仍旧很平淡地说,“他当然帅了。至于人品,我接触他时间不长,应该很好的一个人吧。又是警官,至少三观不会歪。”
双薇衣说话一般讲客观公正,虽然对汪颖颖的问题有些不想回答,但同住一个屋檐下,至少面子上过得去。
汪颖颖激动地摇双薇衣胳膊,“真的,太好了。”
双薇衣瞄了她一眼,“干嘛。”
“上次他帮你搬家时,我问他有没有女朋友,他说没有。我就开玩笑问他是不是眼光高,他说没时间找。”说着,继续摇双薇衣胳膊,“我知道你和他比较熟一点,帮我撮合撮合呗。再说了,你的男朋友那么有钱,你肯定看不上一个小警官。”
“谁是我男朋友?”
汪颖颖用明星瞪目表演式夸张地看着双薇衣,“就是那天带咱们吃饭的那位云总啊!他不是你男朋友吗?他对你多好啊,你不知道他看你的眼神,旁观者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喜欢你。”
双飞依摇头,“别逗了,不是的。”
两人已经走到门口,汪颖颖不动手掏钥匙,看双薇衣在提包里翻房门钥匙时,汪颖颖突然说,“有句话想说,不知道你听了会不会生气。”
双薇衣心想,废话,但凡这么问的话保准是听了让人生气的话,我又不是修行过的佛祖,为什么不生气?但脸上还是保持没什么变化的表情,“怎么?”
嗯嗯,汪颖颖嗯了几下子,“我当时以为松思樵会喜欢你,所以问他为什么不追你,他说你长得漂亮,长得漂亮的女人花钱多,而且,长得漂亮的女人会比较花心。他说他只是因为工作的原因才认识你的。所以,我猜你们俩个不合适,所以让你撮合我和松思樵,你没意见吧。”
双薇衣脸色很难看,钥匙从钥匙孔上掉到地下,她捡起来重新插进钥匙孔开锁,一边很平淡地回了一个“哦!”
进了房间,双薇衣就把松思樵的电话号码删除了。心里难受了一晚上,睡也睡不着。也不知道怎么搞的。本来觉得他特别好,没想到是这样的。现实,原来是这样。难怪,妈妈要隐居。双飞依开始想妈妈了,想着想着就哭了。
然后,就起来写日记,写松思樵这样的人原来也是利益的,老于世故的,这世上真没有人可以相信。孤独的人一般都喜欢写日记。话没有人可以诉说,只有日记即是自己的朋友又是自己的医生,伤心痛苦变成笔尖的字,激动绝望会渐渐平复,人也会越来越理智、坚强,心越来越老。
早上起来精神很差,中午饭也懒得去吃,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。下午决定一下班就回去睡觉。
下班走在路上手机响,云与意打来的,“请你吃饭。”
“不去。我很困。”说着,双薇衣已经打着哈欠了。
“昨天晚上干嘛了?通宵打游戏吗?”
“失眠。”
“小小年纪失眠什么呀。”
双薇衣才走到楼下,就看到云与意从车里出来,抬手向双薇衣招呼:“嗨。”
双薇衣惊讶地清醒了许多,“你怎么在这?”
“你说很困,不就是要回家吗?傻孩子。”
“万一我说谎呢?”
“你再说谎,还能飞出冰清市?你不回家就是去上课,除此之外,没别的地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