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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个人站在医院大门口,沉默了一会以后,佛爷主动说道:“李志国,彭涛,我想知道你们的想法。”“怎么?”李志国反问道,“什么想法?”佛爷说道:“小红要辞职照顾她老公。这个……”李志国也没有立即回答,再一次沉默。“……”袁勤业和彭涛看着他,也不好说什么。
“彭涛,你呢?”佛爷见李志国不接话,似乎有点着急,转而问彭涛,“你怎么想的?你也是老板啊。”“我没什么想法。”彭涛耸耸肩,说道,“现在咱们专人负责。我做田浦店,老李做仁岗店。我不能干涉他的想法。”“哦,这样啊……”佛爷又一次看着李志国。
李志国终于开口说道:“佛爷,你是想问红姐的事吗?”佛爷点头不语。李志国面无表情地说道:“佛爷,实话说大帅这事太突然了。我没有心理准备。本来红姐在我那边已经做稳了。她现在突然又要辞职,我实在很为难啊。”
佛爷似乎从李志国的话里听出了一些意思,说道:“李志国,你是愿意放小红辞职,还是想挽留她呢?”“……”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。袁勤业和彭涛都看着李志国,四人一起陷入沉默,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。
李志国默然了一会,说道:“这事我要跟红姐再谈谈。我现在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。”可以,这个回答很老板,说得滴水不漏。“也是……”佛爷有些无奈,但是没什么好说的,“小红哭得太厉害,脑子可能不太清醒。让她好好考虑一下吧。”
彭涛忽然插了一句说道:“佛爷,你希望红姐继续留在店里上班吗?”呃?袁勤业愣了,看着彭涛。这个家伙怎么又开始了?这里不关他的事,怎么又开始插嘴了?袁勤业紧张的转眼看着李志国,生怕他和彭涛又吵起来。
佛爷马上回道:“大帅是我的弟兄,他现在伤成这样,家里顶梁柱垮了,肯定会很困难。我不想看着他家里变得活不下去。小红说辞职只是一时冲动,我希望她能够继续在店里做事。有一份工资肯定是好事。”这话说得在理,袁勤业也是这么想的,但现在要看李志国的态度。
如果红姐继续留在店里做事的话,大帅休养这一年内少不了会经常请假,肯定会影响工作。李志国现在虽然请了红姐和朱富贵两个员工做事,但店里大部分的事情其实都是他一个老板自己做的。这年头就是这样,你想只给员工死工资,大头自己赚,那就要自己做。早上三点就要起床做事,一直做到晚上十点,还要收拾店铺。李志国现在的体力估计也快要到极限了。袁勤业已经看到李志国脸上很明早的熊猫眼。
如果要换掉红姐,对于店铺经营来说,有利有弊。换一个人如果能稳定做事,那就没问题,但要是换一个不靠谱的,那还不如不换。现在雇人确实很难,像红姐这么吃苦耐劳的人,就更难找了。
一切都需要权衡利弊。
佛爷已经把自己的态度明确说出来了。出乎袁勤业意料,李志国对彭涛的多嘴并没有什么明显反应,甚至看都没看彭涛一眼。听完佛爷的话,李志国说道:“佛爷,我知道你的意思。明天再说吧。现在已经很晚了。”好吧,几个人各自回家先休息。
第二天袁勤业迷迷糊糊睡到早上九点多才醒过来。他看到彭涛已经在帮谢婷和小露卖早餐了。彭涛面无表情,看不出有什么情况。袁勤业也懒得去问他,拿起手机拨打李志国电话。接通后,不等袁勤业问,李志国先主动说道:“袁哥,红姐今早回来过,说要辞职去照顾她老公。她说完就走了,我现在一个人做煎饼呢。”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、矛盾和不满。
袁勤业想了想,说道:“生意不能停。具体怎么谈只能晚上去医院再说。”“嗯。”李志国应道,“袁哥你觉得我该怎么办呢?”袁勤业答道:“没什么怎么办的。如果是红姐坚持要求辞职,那就随便她。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啊。”“嗯。”李志国的话语中充满了疲惫。他昨晚那么晚才回去,早上又要起来准备生意,这可不是正常人能长时间坚持的事情。
“……”谢婷、小露和彭涛边做生意边听着袁勤业和李志国的电话,谁都不做声。讲实话,世事无常,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,谁都说不清楚大帅的事情是否哪天突然就降临到自己头上了。这次李志国和彭涛两个老板的态度,对于袁勤业和谢婷这样的员工太重要了。
一天无言,时间终于到了晚上打烊以后。袁勤业准备出发去医院,然而彭涛说道:“袁哥你去就可以了。我不去了。我要早点睡觉,明早好早起做事。”“好吧。”袁勤业见他确实也累了。
自从上次袁勤业三人一起劝过以后,彭涛明显也做得更努力了。他只要有空就到厨房用边角料练习做菜。不过和李志国一样,他也对烹饪欠点天赋,一时半会还无法掌握袁勤业炒菜火候的秘诀,但是卤肉他已经没问题了。湘南猪脚饭交给他来做是可以的。
“彭涛,你就不去看一下吗?”小露见彭涛对红姐的事有些不在心上,担心的说道,“毕竟也是一起做事的吧。”“不用了,没关系,小露。”袁勤业摆摆手说道,“你们赶紧休息。最近每晚我都会去医院看一下情况,我上午就睡久一点。”“嗯。”于是袁勤业打网约车出发去医院,剩下三人各自休息。
在外面买了些水果,赶到医院以后,袁勤业发现大帅已经搬到普通病房里居住了。也是,重症监护室的费用太可怕了。所幸大帅及时醒了过来,不然他家庭负担会更沉重。一走进病房里,袁勤业看到李志国和佛爷坐在里面,而红姐红着眼守在大帅床边。床边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水果和营养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