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央用竹筒抄起了色子在空中晃了起来,晃着晃着,那个老板冷汗流了下来。随着竹筒啪的一声扣在桌上,老板仿佛虚脱了一样。
“你们赢了,小的甘拜下风。你们究竟要怎么样?划下道来。”映雪好奇的打开竹筒,二十一点。三个色子全分成了两半:三个一点,三个六点。
映雪拿回自己的钱,和长央走出去赌场。
一路上,映雪都默默无语。
百里长央停下来,盯着映雪看,“怎么了?”
“我在想你到底是什么人?王孙公子与你称兄道弟,连出千都这么高杆。”
“这不重要。”百里长央牵起映雪的手,“我们去王府。”
“现在?”现在去只有吃夜宵了。
她们确实留在了王府吃夜宵,而且是跃墙而入。
结果,一进去就看见百里梅穿的富贵堂皇的,稳坐在太师椅上,而太师椅就摆在墙角下,庭院中。
“你穿成这样做什么?”长央坐下就对他的穿着表示批评。
“专门为寿宴做的。我想着李姑娘还没有看到,特意没有换,不让美人看到,不等于锦衣夜行。”
“王爷一表人才,不靠锦衣装饰。”其实映雪想夸他是衣架子,想着他可能听不懂,因此换了个说法。
当晚就在王府安置,映雪大方的与云儿分享从夜市搜刮到的零食。其结果就是娇贵的郡主因为贪吃,一夜上吐下泻了数次,良心不安之下,映雪点头答应留在王府陪她。
来探视的人可谓络绎不绝,各色补品也送了不少。映雪还见到了云儿口中的许夫子,居然是许太旋,映雪还以为是个老头儿呢。
那天大世子来看他小姑姑,给映雪一张便笺,约映雪棋亭相会。看出是许书生的字,兴冲冲的跑了去。烟雨朦胧中,他独坐于棋亭,着藏青儒衫,很是俊雅。
映雪蹑手蹑足走过去,想在背后吓他一跳。正要付诸行动,他恰好转过身来。只好讪然一笑,“许兄,好久不见!”
“半月而已,谈不上多久。快进来,下雨呢。”脸上依然是那温润的笑意。
走进棋亭,他正温着一壶酒。
“你要和我煮酒论英雄吗?”
“我不是曹孟德,你也不是刘皇叔。只是天寒,喝酒御寒而已。”他边说,边将手中酒杯递与映雪。
“你为何会在此处呢?”
“我在王府做西席。”这人还真是说到做到,硬是想办法找了来。
“那你的考试呢?”
“十年寒窗无人问,一举成名天下闻。这种生活并不适合我。”
“不是伯母的遗命吗?”
“母亲也说过让我做自己想做的事。”
“那你想做什么?”
他陷入沉思,映雪趁机把他的酒一并解决掉。
“我想,我想靠我这双脚走遍大宋国土,甚至到契丹、西夏也去看看,绘制一幅完备的地图。”
叶霞客?不对,叶老先生是写游记的。真是没看出来许书生有如此宏大的志向,听起来好象很有意义,如果不是要回家,真想与他携手同游。
抬起头,发现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,不知怎的,在他这种眼光下,映雪脸竟有些发烫。
“那你拉到赞助没有?”
“赞助?”他疑惑的皱皱眉。
对哦,这个时代好象不兴。不过,一路总需要补给的呀,映雪掏出白羽给的玉佩,“喏,这个转赠给你。高家的商行遍布天下,你拿上它随时可以去寻求帮助。”
“我不要。”
正要塞给他,背后传来一声低吼,“你们在做什么?”
映雪坦然的回答:“喝酒、叙旧。”
许太旋站了起来,儒雅的气度和长央强傲的气势不分轩轾。敲敲脑袋,有点了然了,生平未有之事,竟在此时此地发生。
“我要去看云儿有没有乖乖喝药,二位慢慢在这里拼眼力。”退场……
回到房里,云儿正以不合作的态度顽抗着蕊儿手中的药碗。蕊儿对映雪投以求救的目光,映雪接过药碗,让她出去。顺手就把药倒进了盆栽,云儿立马眉开眼笑。
“三天之内给我好起来,否则……现在,马上下床!”这孩子就是平时养得太娇了,再这样下去,成病西施也指日可待。
百里云被映雪拉到后花园,“围着你家的花园先跑一圈。”映雪抬把凳子在一旁监督,其实是很想骑上自行车全程跟踪的,可惜没有。
“那个,李姑娘,云儿还病着……”
“是谁说把妹子交给我的?”
一刻钟后,一只手在映雪面前晃啊晃的,“李姐姐,回魂!”目光从手往上移,云儿红扑扑的脸蛋特写出现在视线内,看来挺有效的。
“这么快,抄近路了吧?”
“李姐姐刚刚在傻笑。”死小孩!
“没有。”凭良心说,许太旋简直是从映雪少女梦中走出来的男子。他温和、博学、宽容、沉稳。可惜......许兄,你我今生也只能是红尘知己了.
不到三日,云儿就好得不得了。果然是老人家说得好啊,孩子,就是要摔摔打打的带。
这三天映雪一直没有去见许太旋,也没有见长央,只是一心一意的窝在云儿这里享清福。直到云儿慌慌张张的跑来告诉映雪,许太旋已经向百里梅辞行,近日就将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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